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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鋒網新智駕按：交通規(guī)則是個好東西，但就怕有人不遵守，還時不時在道路上做“布朗運動”（無規(guī)則運動），而自動駕駛汽車想要普及，就不能不考慮這些棘手的情況。本文作者 Mark Harris 在俄羅斯參與自動駕駛汽車試乘時，就頻繁遭遇各種行人“玩命”的場面，那么俄羅斯版谷歌—— Yandex 公司的自動駕駛汽車是如何應對的呢？接下來，就讓我們跟隨 Mark Harris 的腳步，一起去到莫斯科重溫這場自動駕駛汽車的“歷險記”吧。雷鋒網新智駕對此文進行了編譯。
莫斯科的交通真是嚇人，我只是左右望了一下，就發(fā)現(xiàn)我們車前的道路兩邊有兩位媽媽直接將嬰兒車推下人行道上了主路。與此同時，還有一位騎自行車的行人搖晃著在單行道上逆行，直接向我們沖了過來。
說實話，上次見到這種讓人心驚肉跳的交通狀況還是在美國加州，不過那是一座名叫 Castle 的模擬城市，這里是工程師用各種奇葩情況來刁難 Waymo 自動駕駛汽車的地方。
不過，與莫斯科街頭這種實景體驗不同，Waymo 的模擬城市里所有人都是自己的員工，大家也都是演員。最關鍵的是，Waymo 可不是什么自動駕駛新軍，這家公司在該領域已經摸爬滾打 10 多年，道路測試里程更是超過 500 萬英里。
當然，我這次來莫斯科可不是為了看世界杯，被行人的危險動作嚇到時我正坐在一輛二手豐田普銳斯的后座上，而這輛車就是 Yandex 公司的自動駕駛測試車，它去年 12 月才剛剛在莫斯科的公共道路上開啟自動駕駛測試。
需要注意的是，這里是莫斯科的中心區(qū)域，推著嬰兒車的媽媽和騎自行車的人都不是演員。Yandex 自動駕駛部門負責人 Dmitriy Polishchuk 無奈的表示，這只是莫斯科交通的日常罷了。“這里幾乎沒人好好遵守交通規(guī)則?！彼忉尩?，“如果按正常交通規(guī)則駕駛，你要么會出事，要么就動彈不得?！?/strong>
這輛自動駕駛版的普銳斯倒是毫無畏懼，它熟練的停下來讓嬰兒車和自行車先過，然后繼續(xù)慢速通過擁堵的十字路口。隨后，車輛在一個轉角打了左轉。Polishchuk 表示，如果你嚴格按交通規(guī)則行駛，那些右轉的人會讓你永遠轉不過彎。
面對這種復雜情況，普銳斯稍微遲疑了下，但很快就加速前沖插入了一個只有幾英尺寬的空檔，為自己贏得了繼續(xù)前進的入口。隨后，我就聽見后車聒噪的喇叭聲響了起來，這次的自動駕駛冒險之旅真是讓人印象深刻。
現(xiàn)在的俄羅斯，早已不是冷戰(zhàn)時期丘吉爾口中那個密不透風的鐵幕了，但對于西方科技公司來說，它依然難以琢磨。
在俄羅斯，谷歌占據(jù)搜索市場 45% 的份額，而本土巨頭 Yandex 則拿下 51% 的份額。同時，還有數(shù)千萬人用著 Yandex 的網購和 Alice 語音助手，亞馬遜在戰(zhàn)斗民族的國度并不吃香。至于 Uber，則于去年徹底被本土企業(yè)趕走，而這家打敗了 Uber 的公司也是 Yandex。
在其他產品上，Yandex 確實沒少借鑒西方科技公司，但在自動駕駛汽車上，它可不是跟在西方公司屁股后的小弟。在這樣一個交通混亂的國度，如果 Yandex 的自動駕駛汽車能避免交通事故發(fā)生，這項技術肯定能成為它們走向全球的殺手锏。
在俄羅斯開車可是個需要技術和耐心兼顧的艱巨任務。
美國交通部 2013 年的一份報告顯示，與冷戰(zhàn)時期的威斯康星或密歇根州相比，俄羅斯每英里交通事故的死亡率高出了 8 倍（比全美的死亡率高了 7 倍）。雖然只在莫斯科待了三天，但我還是每天都見到了車禍的發(fā)生，有的事故還相當嚴重。
在莫斯科的街道上，你隨時都能見到車輛隨心所欲的并線，有些公務車輛更是毫無顧忌的超速，莫斯科人更是毫不在乎，他們想過馬路時誰也攔不住。“最困難的其實就是判斷其他人的意圖，因為路上沒人遵守交通規(guī)則?！盤olishchuk 苦笑道?！八栽趯Υ腥松衔覀兎浅Ｗ⒁猓撏＞偷猛??！?/strong>
在俄羅斯的三天里，這樣的事我都看麻木了。行人根本不管別人，只要能趕緊沖過去他們什么都敢做。我體驗的那輛普銳斯也是藝高人膽大，它居然直接忽略了飛快騎行的摩托車和各種加塞的汽車，有時車距可只有幾英寸。不過，在對待行人上它卻一點都不敢懈怠。
“其他人可不在乎，他們在路上幾乎是隨心所欲。我們可不行，如果我們也不遵守交規(guī)，恐怕就會有大麻煩。所以，在路上我們的測試車都比較慢，有些人說像老媽媽在開車。”Polishchuk 說道。不過，我可沒這個感覺，他們說的老媽媽是退役賽車手吧？我坐的這輛普銳斯行駛起來相當自信，有時甚至可以用激進來形容，它比我體驗過的美國自動駕駛汽車可猛多了，每次綠燈亮起它都會第一個沖出去，變起線來也是穩(wěn)準狠。
當然，這輛普銳斯依然是個半成品，在短短的試乘中，它兩次出現(xiàn)了“脫離”狀況，一次是應對一個簡單的右轉，另一次則是因為有行人突然竄出來，安全駕駛員不得不趕緊控制住車輛。
“測試車其實也剎車了，不過最后安全駕駛員還是得助它一臂之力?！盤olishchuk 解釋道。原來Yandex 限制了剎車級別，畢竟這里交通太混亂，如果剎車特別靈敏乘客恐怕就要吐了。
Polishchuk 表示：“這個度不好把控。就像今年 3 月份的 Uber 致命車禍，測試車確實看到了行人，但系統(tǒng)卻沒有執(zhí)行剎車動作，因為車輛處在駕駛員負責的狀態(tài)下。在系統(tǒng)還未打磨完成時，這樣的問題確實會經常出現(xiàn)?！保║ber 退出俄羅斯市場時拿了 Yandex 一些股票，但兩家公司在自動駕駛上可沒有合作。去年正式開啟自動駕駛測試后，Yandex 的測試車還沒出過車禍，也沒吃過警察的罰單）。
不過，Yandex 的自動駕駛汽車也不是無懈可擊，一輛從路邊起步并入車道的清掃車就讓它不敢超越。在跟了一段后，它終于鼓起勇氣超了過去，后車接連不斷的喇叭聲也沒讓它害怕。Polishchuk 承認，“如果我們的車在變線時猶豫不決，恐怕后面的車得恨死我們。”
與 Yandex 測試車隊的其他 10 輛測試車一樣，這輛普銳斯也用了大熱美劇《西部世界》中機器人的名字。我乘坐的這輛名叫 Teddy，它搭載了 6 顆小型攝像頭，6 個安裝在車體板件之下的博世和大陸的毫米波雷達單元，車頂則是來自 Velodyne 的 VLP-32C 旋轉激光雷達，光是這一個傳感器，就占到了整車成本的一半以上。
有趣的是，Teddy 并沒有配備近程紅外或超聲波傳感器，這也是它敢在車流中大膽穿梭的原因。
這輛普銳斯搭載了 GPS 和格洛納斯（俄羅斯）雙導航系統(tǒng)，不過它們是自動駕駛汽車迫不得已時的最后手段。“最大的問題在于莫斯科有許多區(qū)域（比如紅場和克林姆林宮）會對 GPS 信號進行干擾。”Polishchuk 說道。
即使是在不被干擾的區(qū)域，衛(wèi)星導航也無法滿足 Yandex 的要求，因為它無法把定位精度控制在 5 厘米之內。因此，Yandex 也像許多自動駕駛汽車開發(fā)商一樣，用激光雷達制作了高精地圖。“即使是背景環(huán)境有點小改變，高精地圖依然相當穩(wěn)定。舉例來說，去年冬天我們開始繪制地圖時，有滿世界的大雪，樹也禿了。不過雪融化后，這套地圖依然相當可靠。”除此之外，Teddy 還在夜間和雨中進行過測試。
“Waymo 在鳳凰城挑選的測試地與莫斯科相比可是簡單多了。”Polishchuk 驕傲的說道?！爸灰覀兡茉谀箍普痉€(wěn)腳跟，其他城市都不在話下?！?/p>
當然，Yandex 的測試車也不只是在莫斯科轉悠，它們也建設了自己的封閉化模擬城市。該公司的終極目標則是打造 Level 5 級別的自動駕駛汽車。
Polishchuk 指出，今年他們的自動駕駛汽車就會在有限的區(qū)域進行部署，而且有可能與該公司的拼車與打車應用進行整合。當然，Yandex 也有興趣將該技術授權給汽車制造商，比如俄羅斯本土領軍品牌拉達和一系列在俄羅斯造車的國外巨頭（如寶馬、通用、雷諾、大眾和福特等）。
“我們發(fā)展得非?？??！盤olishchuk 說道?！拔覀冸m然還有很多測試要做，但 Yandex 不怕競爭。如果將我們的車帶入美國市場，肯定能占到優(yōu)勢。至于在俄羅斯本土，我們肯定會比 Waymo 的腳步快，運營和可靠性上 Yandex 都有優(yōu)勢。
在 Yandex 產品市場主管 Andrey Sebrant 看來，自動駕駛技術是公司突破俄語市場緊箍咒快速擴張的方式之一?！?strong>我們的打車應用在國際上的擴張可比搜索業(yè)務成功多了。我們不會和谷歌在類似搜索這樣的老行業(yè)面對面競爭，但在以機器學習技術為核心（如自動駕駛）的領域，Yandex 絕對有能力與谷歌一戰(zhàn)?！?/strong>
不過在全球野心得到實現(xiàn)前，Yandex 需要先在俄羅斯國內大獲全勝，光在這方面它們都會遇到不少阻力?！叭绻阍跈C械或電子結構上改裝一輛車，就必須對改裝部分進行認證?！盤olishchuk 說道?！安贿^，我們在認證上有不少問題，因為每個人都對自動化有自己的擔憂。雖然關于自動駕駛汽車我們已經做了不少努力，但在一些方面他們依然表示明確拒絕?！?/p>
俄羅斯總統(tǒng)普京也參加了去年 9 月 Yandex 的 20 周年慶典，其中有自動駕駛汽車展示的項目，但總統(tǒng)卻拒絕乘坐。現(xiàn)在，Yandex 正在游說政府，希望他們能通過測試和部署高度自動駕駛汽車的新法案。
與俄羅斯許多成功公司一樣，Yandex 與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2009 年時，它們就將公司的“黃金股權”（與投票權息息相關）賣給了國有公司俄羅斯聯(lián)邦儲蓄銀行，這讓公司能免受被其他公司惡意收購的風險。2011 年，Yandex 在納斯達克掛牌上市時，它們還承認會將客戶信息交給俄國安全部門。幾年后，Yandex 的電子支付服務大股東也成了聯(lián)邦儲蓄銀行。2017 年，Yandex 還因為非法采集烏克蘭用戶數(shù)據(jù)而被迫關閉了在該國的辦公室。這樣的奇特身份確實讓 Yandex 在許多方面都顯得非常尷尬。
不過，現(xiàn)在阻礙 Yandex 快速前進的并非政治問題，而是技術和資金成了真正的絆腳石。與其他開發(fā)自動駕駛技術的公司一樣，Yandex 找不到如何讓自家系統(tǒng)實現(xiàn)規(guī)模化盈利的方案。“人類駕駛員成本還比較低?！盤olishchuk 說道?！拔覀冋噲D通過減少傳感數(shù)量和擴大運營范圍來縮減成本?！睂?Polishchuk 來說，這可能意味著要投資下一代激光雷達，比如生產高功率遠程激光雷達的美國公司 Luminar。
在我們乘車回到 Yandex 的停車場時，Polishchuk 已經開始準備第二天的全自動駕駛演示了，這是 Yandex 年度大會上的重頭戲，忙完這件事后工作人員會對 Teddy 進行每周一次的升級，隨后它就要重返莫斯科復雜的街道。
“對我們來說這一步相當重要，因為在剎車上 Teddy 總是不夠線性，讓乘客感覺不舒服?！盤olishchuk 說道。
本文由雷鋒網新智駕編譯自：Car and Driv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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