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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: 林藠頭 | 2014-10-16 11:44 |
沒錯,本文說的簡晶就是你知道的那個簡晶,但今天小編要帶讀者認識的簡晶,不是中國龍的簡晶,不是聯(lián)眾世界的簡晶,不是天使投資人簡晶,而是攝影愛好者簡晶。
簡晶最開始接觸攝影是2004、2005年左右,那是他“最閑的時候”;但他最癡迷攝影還是在08年到10年這兩年的時間。那兩年,他幾乎每天都在拍。
“有一段時間我覺得相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,如果有一天我伸手摸不到它,我會感覺少了什么東西?!?/p>
“就像沒帶眼睛出門?”
“差不多真是這個感覺?!?/p>
簡晶被人所知的是他“程序員”的身份,但簡晶說他更像一個文科男,喜歡畫畫,吉他,搖滾,看書——所以喜歡上攝影也是順理成章的事。他拍過的絕大部分照片都存在自己的硬盤里,但也有極少一部分放在他的一個叫“無?地界”的個人主頁上。那個主頁上的照片尺寸都很小,但都很精致。
《午后的懶貓》
簡晶最開始用的是很簡單的卡片機,后來去了一次西藏,也用那個小卡片機拍了很多照片,拍得還不錯,但總覺得“不夠”,怠慢了那些風景。他的描述讓我想起一位朋友的感慨:
“拍照也有代溝,有的拍就是安安穩(wěn)穩(wěn),也不差,但總替風物不值,你們本該美得更震撼一些的呀! ”
西藏回來,簡晶買了第一臺單反——那時候單反當然還不像現(xiàn)在這么爛大街。他并不是很懂設備,第一次買就被坑,聽了導購的建議,花不菲的價格買了一個表現(xiàn)不如他看中的那款的鏡頭——“電腦和攝影器材是最暴利的行業(yè),懂和不懂差很多?!焙髞硭僖膊蝗X村買攝影設備。
西藏只是偶然,簡晶不是那種為了拍到好照片而去尋訪好風景的人,攝影愛好者的勝地他去的不多——誰都能拍美景,但他更看重發(fā)掘美于平凡的能力?!盁o?地界”的常用標簽是"iPhone/三輪車/公路/北五環(huán)/葉子/地鐵/夕陽天空/奧森公園/建筑/懷柔/橋/模特獅子/貓/相框/舞/花/越野/車展/閃電/雪地/靜物/鳥",都是日常生活。
對攝影最癡迷的時候,簡晶隨時都在從假想的“鏡頭”里看世界:哪個角落里物件分布是不是勻稱,怎樣構圖才好看,光影好不好。比如在聊天的時候,他已經在構思如果要為我拍一張照片,會怎么選取角度,讓我背后的壁櫥部分出現(xiàn)或者不出現(xiàn)在鏡頭里。
“攝影這么多年,第一次拍閃電。各種準備多年前就有,技術方案心中預習過多次。所以機會來臨,馬上裝備開拍?!?/em>
有一次在新加坡,簡晶像平時一樣扛著他的Mamiya 645沿街拍,忽然間人群都往一個方向涌動,似乎是一個什么大型商業(yè)演出活動,他也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;現(xiàn)場彌漫著聽不太懂的英文,簡晶自顧自地四處拍了一番,從鏡頭里挪開視線時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是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最靠近主席臺的位置,背后是一排荷槍實彈的警衛(wèi),現(xiàn)場有很多扛著攝像和攝影設備的記者。正在納悶,看到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從舞臺后面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出席臺。
簡晶的設備比大部分媒體朋友的都要好——直到活動結束,警衛(wèi)和現(xiàn)場工作人員大概都以為他是路透社或者華爾街的記者。
這是簡晶津津樂道的一件軼事,當然,這件事最觸動他的地方跟攝影本身沒什么關系。
那一段時間他做了一個攝影圖片庫,匯集了很多專業(yè)攝影愛好者;但后來因為UGC內容難監(jiān)管,出現(xiàn)了一些擦邊的內容,被叫停了。
提及這個圖片庫,簡晶還是一臉遺憾——他說,即便今天再做一個類似的產品,從產品體驗角度,也不一定會比當時(約2008到2010年)做得更好。2010年,iPhone 4橫空出世,這個劃時代的設備改變了人們的很多習慣,包括拍照;隨之興起了一波Instagram這樣的圖片社交網站;而他的圖片庫被關停,也就是在這一年。
“如果能再堅持半年,事情可能就不一樣?!?/p>
2010年,iPhone4出來,簡晶買了一臺。剛好趕上去泰國旅游,于是帶著攝影器材和新手機踏上旅程,回來整理照片時,意外發(fā)現(xiàn)手機里拍的照片有2000張之多——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一個經常帶著10公斤重攝影器材的、偏愛長焦的好攝之徒會拿一個“不專業(yè)”的手機鏡頭拍那么多照片,他不得不承認:“手機拍照實在是太方便了?!?/p>
在拍照這個功能上,iPhone 4的軟硬件表現(xiàn)都很搶眼,加上各種后期軟件,每個人都能拍出看起來還不錯的照片。過去攝影是個有門檻的相對窄小的領域,但仿佛一夕之間,人人都變成了攝影師。這種變化,他也無法評判好壞。
簡晶說攝影很”獨“,是一個沒辦法和人協(xié)作的創(chuàng)作過程,拍攝的過程是一個人,后期處理也是一個人,甚至要拒絕別人的進入——否則思路會被打亂。哪怕是一群”好攝之徒“結伴去未名湖或者頤和園拍片,到了目的地大家還是自己顧自己,只有在集合的時候才會有交流。
攝影是一個孤獨的創(chuàng)作。比如拍星軌,需要到人跡罕至的高地——比如長城,架設好設備,防風吹防草動,保證它長曝光的幾個小時中一丁點兒都不動搖——”長城的夜晚再冷,你也得凍著?!?/p>
簡晶說他拍過的風景千萬種,卻很少有機會拍自己;偶爾在某些具有標志意義的景點或者地標面前,他才會用定時拍攝之類的技術手段自己給自己拍一張。絕大部分拍攝過程,他都是一個人。也不是沒試過結伴而行,但每個人的視角不一樣,在拍攝對象面前停留的時間也不一樣,互相將就不了?!皵z影師很少留下自己的影像?!?/p>
有時候等待一個合適的光影也需要花費很長時間。小編十一長假在新疆禾木住了一晚,看到了兩波在山坡上等日出和日落的攝影愛好者,兩年前禾木尚未通車,這些好攝之徒往往需要步行8小時或者騎馬4小時進村,就為了等待太陽從雪山鞍部升起或者降落的時刻。
“旅途的美,在于享受沉寂與孤獨。”
攝影是個重體力活,簡晶說自己已經負荷不起,并且現(xiàn)在他在做撥號精靈,最近又做了一個叫”搖言“的APP,時間也沒那么充裕了。簡晶的硬盤里堆著一些沒有時間處理的原片,但和朋友出去玩拍的照片他會花時間做后期,然后發(fā)給鏡頭里的主人公,他們往往都會很滿意,這會讓簡晶很有成就感。
“拍照不光是記錄和留存。在旅行拍的那幾百張照片中,有可能有一兩張抓住了某個可能都沒有被人留意到的瞬間,能讓人感動,甚至值得別人紀念一輩子——我想那些在長城上蹲守幾個小時的、徒步八小時去禾木拍日出的人,追求的就是那個瞬間?!?/p>
他現(xiàn)在在做一個叫“搖言”的app,旨在提供一種在移動端獲取信息的方式——走到電影院門口,搖一搖手機,會推送一條電影信息和購票信息過來。
和簡晶的談話在我們共同的朋友信恩科技@小林(也是一個互聯(lián)網老兵,Donews的發(fā)起人,改天單獨寫他)的辦公室里進行,聊天中途我接過幾次電話,每次回來,這兩個人都在以小林做的“兒童音像館”為藍本討論產品的交互和開發(fā)——“這里退出提示不明顯,還不如直接在左上角放一個叉,不然小朋友找不到”、“那個程序有個地方我沒搞明白,下次你跟我仔細說說”——十足的程序員。
幾年了,這是他涉足移動互聯(lián)網以來做的第二個產品(第一個是撥號精靈)?!耙淳筒蛔?,要么做點兒別人沒做過的?!边@個在摸爬滾打十幾年、經歷過各種“商業(yè)策略”、政策監(jiān)管的老互聯(lián)網人,這么多年過去了,依然只是想要做一款不錯的產品。
我很想為簡晶拍一張照片,可是在聽他描述了那么多對攝影的理解之后,我的手在大衣口袋里“囁嚅”了幾下,始終沒能摸出那款年輕人的第一臺手機。
還是用他拍的照片說話吧。
懷柔山區(qū)一條日本人留下的山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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